極端中求平靜

「我們還是分手吧！」你看著我堅決的說著。

今天我特地打扮穿上你最喜歡的洋裝，你總是說我看起來盛氣凌人，應該要淑女一點，但，迎接我的卻是我前陣子才剛聽過的殘酷語言。

「我不懂，」我看著自己絞著的手指，「為什麼又要跟我分手？」

你沒有說話，轉頭盯著玻璃窗。

「你說啊！你給我說清楚，如果想分手，當初為什麼又找我合好？」我簡直要氣炸地想抓住他的頭去撞那該死的玻璃，到底有什麼好看的！

「那個....」你停頓了一下，「人，都有奇怪的時候！」

「你說什麼？再說一次！」我有個衝動想要將眼前的水杯舉起直接給他當頭淋。

「我說，妳知道，人都有奇怪的時候，就當我一時想不清楚。我跟妳道歉，但我仔細想過後還是覺得應該分手。」你依舊看著窗外，外面到底有什麼？

這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？上次分手後的第三天，可是你先打來求合的欸！我不懂，你不是應該想過才要跟我合好的嗎？我真的不懂。我手裡的絲質洋裝的一角都快被我絞破了。

「好，那你這次確定想清楚了？」我一定要問個清楚。

你那好看的側臉，總算轉過來看著我了。「其實我們的問題還是一樣，我覺得我跟妳還是沒辦法相處。」

「什麼叫做沒辦法相處？你講啊！我要知道你是什麼意思！」我腦袋亂哄哄地吵著，那你跟我交往的這一年半是屁嗎？約會微笑甜蜜都是虛假的嗎？

你似乎有點畏縮，「我覺得妳太正經八百，又愛訓話。」

「我那也是為你好，哪裡不對了？」如果不是你老是頭腦不清楚，我幹麻訓你？

「我覺得...妳太尖牙利嘴，那個...我應付不來。」囁嚅地。

我可是理直氣壯地瞪視他，「你要是講得有理站的住腳，何必怕我？」

「可是你每次這樣找我吵架，我受不了啊！」

「那代表你有什麼想法錯誤，我只是提醒你，我跟你在一起當然是希望你更好。」為什麼這麼不知長進呢？

「我覺得這樣壓力太大。」你又轉過頭去看著窗外。

「我們在一起就是要一起面對所有壓力啊！人要不斷地成長，面對不同困境，有我陪你，你應該開心啊！想當初，你不也是覺得跟我聊得來，你才喜歡我嗎？」我只能步步逼近，你可要想清楚，你當初可是很需要我的意見耶！

中間停頓約莫才１０秒，我卻覺得好像有１０分鐘之久。

你的嘴唇才微微開啟，「這一年來，我覺得我對妳的愛已經磨損了，沒那麼愛了。」

「怎麼可能？你一開始就是因為愛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不是嗎？是你追我的不是嗎？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？而且是你找我複合的欸！你給我說清楚，到底是為什麼又要跟我分手？」我已經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況。

「你是不是有新對象了？」一定是這樣，我隔著桌子欺身上前，一定要逼你說實話。

「沒有，怎麼可能！」你忽地將頭轉過來，似是被侮辱的眼神。

「那怎麼可能不愛我？」一定有鬼，為什麼你不說實話，我在心底吶喊。

「我已經都說了，全都是實話。」你就這樣站起身，轉身離去，「對不起，我真的不愛了。」

「為什麼，為什麼不肯說實話？一定有什麼原因啊？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？一定是因為我們有什麼問題不能說清楚啊！怎麼可能就不愛了？」天色漸暗，獨剩我一人在那喃喃自語。

原來，

我一直沒看清楚，

其實，最殘酷的實話都已經說盡了，

只是我不想承認。